到晚上，网上的消息还很热闹，没有要销声匿迹的征兆。
云姝坐在客厅等吃晚饭，想搜索一个不太懂的知识点，点开浏览器就看见头条上挂着那消息。
标题很吸引人眼球：《重生吃瓜群众辣评：周氏总裁和两位白富美前女友的奇葩二三事》。
晃眼一看，和下面一条有着一男一女八胞胎配图的推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名字叫《重生之全能女王：八胞胎他爸是陆氏总裁》。
……都让她打了个冷颤。
云姝捏了捏手指，看了眼别墅门口，迟疑着点进去。
然后发现，浏览器放这些奇怪东西在主页面果然是有理由的。
邱阿姨端着铜火锅出来，就看见她捧着手机看得入神，眼睛都要掉进去了。
“看什么呢乖乖？头抬高一点，那样伤眼睛的。”
云姝依言抬高了头，但眼睛还一直盯着屏幕没移动。
讲得太精彩了，是她从没接触过的讲述模式，感觉几百字看下来比看课文记忆还深刻。
看完了都久久不能忘怀，意犹未尽恋恋不舍。
直到顾行则回来，她还坐那边出神。
“在做什么？”顾行则走过去，一只手解开西装，一只手捏着她下巴，弯腰低头亲了她一下。
云姝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以后我的消息也能像这个一样，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吗？”
这种嘲讽类的八卦，周京墨肯定会想办法让人撤的，但到现在都还挂在网上，说明背后的人肯定有比周京墨更厉害的手段。
背后的人除了顾行则也没别人了。
顾行则伸手，连同她的手也一起包在手心里，拉过去看了眼。
“你的关注点倒是很新奇。”不过很合他的意。
“这种消息只能算娱乐类型，人人都可以讨论。只要我花更多的钱让人说，就没办法捂住。但如果是涉及社会安定的消息，警方和ZF会介入，就没那么容易。”
她蹙眉：“是介入还是偏帮他们？这种消息不是更应该帮助公布出来吗？”
顾行则抽走她的手机，握住她手，不紧不慢说：“和你想的有出入。舆论对办案，维护社会安稳都有影响，他们会优先考虑这些因素压下热度，私下处理后才公布结果。就算不提这个，只说最简单的影响——
如果公布出来后，有人很热衷地追踪案件进度，可能是出于好意，但那就相当于让宁斯云他们在某些重要节点前提前知道消息，能提前找好理由狡辩。”
“啊……”她大概了解了，但还是皱眉，“那我们的消息一开始就不能通过舆论散布？”
“嗯。先走正常渠道，报警立案。舆论手段只是用在案件遇到阻碍的时候，是不得已的办法。如果中途没有阻碍那就最好。”
“可那样就不会有更多人知道他们做过的事，”云姝抿抿唇，“我觉得那些事应该公布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起码能让对这些危险一无所知的人，学会提防。
顾行则：“但是公布出来，受到影响的不会只有他们。你要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的思想都是正常的，有些人认为受害者有罪，还有人根本就不关心谁是受害者加害者，他们看到你的信息，或者照片，会骚扰你，持续性用这件事来刺激你。”
她眉头皱得更紧，诧异中带着不理解：“为什么？”
“就像你一开始也想不到会有宁斯云这种人一样，有的人就是无法用正常思维去理解。”
说完捏了下她的手背。
云姝的手不是柔若无骨的那种软，但摊平的时候，手背指骨那块地方松弛下来的肉就很好捏，还凉幽幽的，摸起来很舒服。
她自己就很喜欢捏，思考的时候，捧着手机的时候，坐着无聊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捏啊捏的。
有时候捏完翻过来看，指骨上就带上一抹红，看着可怜兮兮的。
跟她磨红的膝盖一样。
顾行则轻咽了下喉咙，移开视线，重新抓住她整只手说：“不用多想那些，无法理解的人本来就不需要你去理解。过去吃饭。”
云姝都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被牵着走过去坐在餐桌边，还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报警最合适？”
邱阿姨还在厨房里盛最后一份肉，没听见这句话，顾行则低声说：“等拿到底片。”
监控游戏的事，邱阿姨是不知道的。
云姝稍微倾身：“拿到底片马上就可以报警吗？不需要再等什么更好的机会？”
她的倾向就是立马报警，她一秒钟都不想多等。
“不用。底片大概被宁斯云藏得很稳当，如果被宁思瑜拿到手了也会立马发觉，然后很快做出反应。我们不能给他更多时间扫尾。”顾行则说。
她重新坐好，轻声道：“那就好。”
晚餐是吃牛肉铜火锅。
现切好的各部位牛肉整齐叠放在碟子里，夹着在清汤里停留几秒就可以吃，肉质嫩滑口感上佳。再加上一点冬萝卜，一些蘑菇，光是一碗清汤也能喝出满足感来。
云姝第一次吃火锅是从监控游戏里出来后，和宁斯云陆明珠他们吃的，很食不知味。
那时候嘴上说着安抚陆明珠的话，实际上心里也很紧张。
她不知道火锅该怎么吃，加上对面还有紧盯着她的人，夹的丸子烫到了嘴也强壮镇定。
不像陆明珠那样怕丢脸，也不过是不在意宁斯云他们会怎么看待她而已。
所以她其实有点排斥吃火锅。
顾行则看她只吃着面前小碗里邱阿姨给夹的两根蘑菇，烫了块脖仁肉喂给她，带着雪花纹路的细嫩牛肉贴在她唇边沾了沾。
“试试。”
她吃了，点头当评价，又说：“还要。”
顾行则笑了声，指着面前一排肉问：“想要哪个部位的？勃仁，匙仁，匙柄，吊龙，三花趾，嫩肉，可以随便选一样试试口感。”
“那就嫩肉。”她选了名字最直白的。
顾行则仍然烫了喂到她嘴边。
邱阿姨就边笑眯眯看着他们，边给她解释嫩肉是指牛身上哪个部位。
她只需要听听科普，再张嘴吃，这顿火锅吃起来十分顺心。
关键顾行则还喂得很惬意，撑着桌侧身看着她，一只手烫肉喂她一直没停过。
嘴角带着笑，偶尔在邱阿姨的话里加一句，解释和吃过的西餐牛肉的区别，嗓音好听又下饭。
云姝的注意力慢慢从火锅两个字身上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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