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阳听到呼喝声，整个人为之一愣，心底也不知道叫自己过去是所为何事。
但瞧见李自成的冷脸、牛金星小人得志的模样，当即心底一沉。
“我命休矣……”
念到此处，又转头看了一眼秦宽以及李承远，当即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更是懊悔不已。
“我……我……”
“本想豁出性命自行报仇，却没成想自己武功低微，竟与那贼人打了平手。”
“二位虽然帮我报了仇，但我却是害了他们啊……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死就死了，但决计不能害了旁人！”
张舒阳一边向着二人的方向走去，一边在心底打定了主意。
“务必要将一切揽在我自己身上，好叫他们二人全身而退。”
“老天爷千万保佑，让他们能平安无事。等到下辈子，我再当牛做马前来报答。”
秦宽自然也听到了李自成的呼喊声，也看到了张舒阳投来的目光。
袁文姗一瞧，当即焦急了起来：“夫君，那姓牛的大概率要对他不利，你看那几个满人也在盯着他。”
秦宽闻言点了点头，但不晓得李自成有什么打算，便说道：“先看看再说吧。”
等张舒阳来到二人身前时，他已然抱着必死的决心，还未等李自成二人开口，便率先说道。
“此番诸多，皆由我而起，有什么事冲我一人来便是！”
李自成一听，心中不觉得赞赏起来，但更惊讶于他能猜到叫他过来所为何事。
正在其打量之时，一旁的牛金星厉声开口：“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如今一死一伤，你有几条命都不够赔！”
张舒阳听到此番言论，不禁冷笑一声，既已决定赴死，口中便再无半点遮拦。
“这等狗贼无恶不作，落到如此下场也属活该。”
“但你……”
张舒阳忽然想到，不远处的这群狗贼，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而牛金星却对这群外人却不管不顾，甚至放任他们行恶。
本想将其骂个狗血淋头，但忽然想到秦宽二人，竟硬生生的把话语憋了回去。
“不可……决不能再因我的冲动而连累了他们。”
“死也要死得其所才是。”
念到此处，当即说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吧，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牛金星冷哼一声，完全不把他的言语放在心上，当即一挥手便要唤人前来。
“慢！”李自成忽然一喝，先是打断了牛金星的动作，随后又对着张舒阳说道。
“你小子倒是有点骨气，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牛金星一听，连忙蹙了蹙眉头，心底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但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他手上，若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到头来弄个玉石俱焚，那不便不好了。
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到，又怎么能折在这个地方，倒不如先由着他，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一旦自己脱困，到时候大权在握，必定要把眼前这个随时能爆炸的火药剔除。
张舒阳一听，几乎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牛金星。
见其没有反对这才说道：“陛下请讲。”
李自成哈哈一笑，双目似露出锋芒一般说道：“我给你个机会，让你杀了我旁边这个狗贼！”
“你敢……还是不敢！！”
张舒阳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李自成竟然问出这等话语。
而一旁的牛金星更是惊的退了一步，猛地叫到：“李自成……你……”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李自成便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手掌用力，竟挤得他难以呼吸。
李自成手臂用力，将他缓缓抬起，牛金星双脚悬空，心中数不尽的恐惧油然而生，两只腿更是蹬个不停。
“敢还是不敢！快回答我！”
张舒阳瞪大了眼睛，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却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敢！！！”
李自成大笑一声，“好！！”
紧接着便掐着牛金星的脖子，一步一步走到场地中间。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均是吓了一跳。
李自成松开手掌，把牛金星扔在地上，随后大声叫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牛金星感觉到没有了束缚，立刻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更是对着周围高声喊道：“来人！！来人！！”
可没有他预想中被团团围住、层层保护的场景。
反而周围的护卫纹丝不动，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秦宽一看，当即笑道：“姗儿，你瞧。有好戏看了。”
袁文姗一听，开口询问到：“什么好戏？”
秦宽又说道：“那牛金星之前如此折磨李自成。”
“现在二人身份互换，你说李自成会怎么折磨他？”
说到此处，袁文姗不禁生出好奇之色，更是颇有一番风味的定睛看去。
牛金星嘶吼过后，还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小了，周围人没有听见。
立刻又加大了嗓音，更是盯着护卫中的一人喊道：“来人啊！！你们都站着干什么！！”
“还不快过来！！！”
可护卫只是冷冷的盯着他，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身体更是不为所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自成咧嘴一笑，大声喊道：“来人呐！！！”
众护卫一听，当即齐声呼喝道：“在！！！”
近百人的声音如若雷霆，传到牛金星的耳朵里更是如同霹雳。
他颤抖着身子，指着周围的护卫绕了一圈，随后目光定格在李自成的身上。
“你……你……你……”
他看着李自成的面目，如同看见地狱恶鬼一般，当即一个踉跄滑倒在地。
随后，李自成略带调戏的声音缓缓传来，一边靠近牛金星，一边开口说道。
“老牛啊，你的心腹是咋回事，怎么都不听你的使唤了？”
“不过你说得对，我是得好好想想怎么走出这个皇宫了。”
李自成来到其身前，而后半蹲着身子。
眯着眼睛，一边摇头一边笑吟吟道：“啧啧啧，老牛，你怎么不说话了。”
“要不，咱俩来玩个猜谜；就猜你宫外安排的人手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怎么样？你要是猜对了，我就放你一条活路，你看如何？”
李自成吓得牛金星说不出话来，而站在远处的几名满人也没想到情况会发生如此变化。
瞧着势头不对，连忙后退，想趁着这个机会离去。
然而他们刚转身，便看到李承远早已来到他们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长刀立于胸前，眼神再度化为那抹冷酷无情的样子。
“别急着走……等义父玩腻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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