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骨瓷杯里，是泛着金色光晕的茶，旁边的骨瓷小碟里，是洒了点玫瑰露的松饼。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
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夏羡、楚子航以及恺撒正在和昂热校长喝下午茶。
站在办公室窗边的还有施耐德和阿比盖尔等几个学院教授。
三个在此次屠龙计划中表现非凡的年轻人表情各异。夏羡懒懒地吃着松饼，他好像真的是来喝下午茶的，噎住之后又赶紧灌了两口大吉岭的二号红茶，对身边的人和事都置若罔闻。
楚子航沉默不语，偶尔看向天窗，那里还有着去年秋天的树叶，下午的阳光很好，洒在他脸上好像也把他的冰冷融化了许多。
至于恺撒，正低头玩着手机，不过短信与电话的轰炸被他忽略不见，有他父亲以及家族的人轮番来电，好像要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
的确是可以知道什么的。
毕竟卡塞尔学院击杀青铜与火之王的消息几乎是在两天内就传遍了整个混血种的世界，校董会背后的各大屠龙家族纷纷哗然，其中处于最顶端的加图索家当天便派了代表朝学院赶来，要谈谈初代种龙骨十字的归属。
“听说被校长邀请喝下午茶在卡塞尔学院里是比拿奖学金还要让人眼红的荣誉。”恺撒抬起头，金子般耀眼的头发在两个黑发的中国人身边显得格格不入。
“这种话我也听说过，”昂热坐在对面，掩饰不住的得意，“但由我来评价会不会太过主观了？夏羡，楚子航，你们怎么看？”
“我觉得不错。”夏羡是唯一一个吃完了盘子里的松饼以及喝完了茶的人，他把视线投向楚子航的那一碟。
楚子航不做声地推了过去，然后看向昂热：“校长，叫我们来是......”
“当然是要嘉奖你们，参与屠龙的小伙子们。你们在整个过程里展现出的实力和勇气，都值得我给你们颁发卡塞尔学院的最高荣誉奖学金......”昂热说。
“等等等等...”夏羡打断他，“我和恺撒就算了，楚子航已经是最高奖学金了，岂不是很吃亏？”
校长轻笑一声，然后把一只信封放在桌面上推向恺撒：“恺撒，你上学期又挂了四门课，加上第一学期还没重修完的《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家族谱系入门》，一共六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会补完的。”恺撒说，“或者说校长你已经帮我消除了挂科的记录？”
“我可没有那种作弊的观念。”昂热摇头，“但我提前在你们仨的实习课成绩上打了满分。”
“历史上在卡塞尔学院实习课拿满分的人可不多......”
“以前的实习课可没叫学生屠龙，校长你还是抠搜了些。”这时，角落的阿比盖尔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昂热无奈道，“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
他又拿出两张纸推了过去，分别停在楚子航和恺撒的面前。
那是给予狮心会和学生会同样规格的拨款，并且免去了他们在诺顿馆、安珀馆的费用，还有一些零零散散但一眼看去就昂贵无比的器材清单......
“对了，你们仨得到的奖励，苏茜也有一份，但她今天生理期没有到场，楚子航你帮我带过去。”昂热又笑着把一个信封推到楚子航面前。
楚子航点头。
“校长，我有问题。”恺撒举手，“青铜与火之王真的...死了？”
楚子航也沉声道：“在龙族的历史上，都说他们是不会死的。”
“通常不会，对于高阶的龙族，只要在死前准备好卵，完成灵魂的茧化，就能再次孵化。重生用的卵藏在哪里，这是龙族最大的秘密。”校长说，“但是这一次不同，我们找到的是尚未孵化的康斯坦丁，又让龙王诺顿的到来催动了它的不完全苏醒。”
顿了顿，校长扭头看向办公室里的其他教授，同时他们也是执行部的高级专员：“其实从夔门行动制定之初，整个计划就不止是搜寻骨殖瓶，诺顿的下落我们执行部一直在追踪，当然，知道的人很少......这次能彻底击杀青铜与火之王，你们看上去是我们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实际上执行部在这里面做了很大的推动。”
楚子航点了点头，“我们其实没有帮到多大的忙......”
“可别这样说。”昂热伸出手掌止住楚子航的话，“你和夏羡的言灵配合就连我在钟楼上看着都为之感叹：时代变了，这个世界总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如果不是你们俩挡住了康斯坦丁接近诺顿的步伐，我们也不能那么容易地把战场限制在那么小的区域，也许就会被他们逃脱了。”
“当然，恺撒在这里面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看向恺撒，“是你提醒了学院利用弗里嘉子弹击退龙王，功不可没。”
“不是我，”恺撒耸肩道，“是那个叫林青彦的新生，对了，他去哪儿了？校长你不打算嘉奖他？”
“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给予了他同等的嘉奖。”昂热笑着说，“但他的档案还没进入卡塞尔学院，这就好比一个学生还没入学我已经允许他毕业了，哪有这样的事情？”
“他到底是谁？”恺撒好奇道，“虽然他是预科班的学生，但据我所知距离学院对于新生的招录还有两个月，怎么他就已经到这里来了？”
“华夏林家，”窗边的施耐德嘶哑的声音传来，“他父亲是执行部其中一个分部长，不过你们对他的名字应该不太熟，但是......林则徐你们知道吧？”
恺撒抚掌说道：“中国清朝的钦差大臣，虎门销烟！原来是这个林家！”
楚子航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林家和加图索家一样，是非常古老的屠龙家族了，”恺撒说，“虽然家族里的那些事儿我通常不愿意搭理，但对一些名声在外的古老家族还是略有耳闻，林家就是其中之一，并且现在的家主很有实力......”
“好了，”昂热笑道，“我们坐在这里不是为了谈论哪个家族的丰功伟绩的。”
他突然把一个封住的牛皮袋推到三人面前，“这才是今天最主要的事情。”
三人的面前已经摆满了各种资料，一时间谁都没有去拿那个牛皮文件袋。
“你们能坐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条：我很看好你们。”
昂热说。
恺撒看着他，“校长，我十分清楚我在这次屠龙中没有他们俩的功劳大，我不希望你是因为加图索家是校董会成员而把我也拉上，进入卡塞尔学院时我就说过，这是我的个人选择，和家族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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