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凯罗尔，没事了，别害怕...”
任何所谓的自持冷静或理智剖析都被抛诸脑后，演技与推理都不再起作用——
只有感官能提醒他，有什么正透过胸前单薄的棉质，逐渐晕染开：
不是血迹，他明白，那是她的眼泪；
夏洛克·福尔摩斯被一丝水渍的冰凉轻易烫伤。
“没事了，凯罗尔；
我们回家。”
————————
回去的路上，苏格兰场金鱼们在偷偷观察，窃窃私语；
这群人永远改不了他们庸俗又八卦的臭德行。
幸亏他们还算及时赶到，虽然，警车比夏洛克他们的超速出租车晚了会儿：他们赶到时，夏洛克和华生已击伤要接应十二宫杀手的白教堂杀手，也就是之前安德森太太的那位“男朋友”罗伯特，和另一个凶手——开配送车绑架凯罗尔的那个青壮年凶手。
两个中枪凶手都被送去紧急就医。
“虽然我觉得他俩估计很难救过来，老的那个，挨了五六枪。”
黑皮女警探多诺万跟同事说。
同事安德森回答：“可见当时他们两个多激动。怪胎如此人性化，我一时难以适应，他竟然也能产生爱情？”
女警摇头：“总归是男人，呵。”
“男人怎么了？不敢相信，都这年头了你还在性别歧视。”安德森反驳：
“不过，说起来，我原本以为欧曼小姐只是怪胎的保姆，看着多正常一小姑娘，随身居然带一把造价将近三十八万英镑的特工用枪...”
“怪胎身边能有正常人吗？”多诺万边看那边围着的一圈人，低声八卦：
“喂，据说，怪胎他哥和雷斯垂德是同学，好像身居高位，那姑娘估计是他哥派去..”
“咳咳！”
苏格兰场花走近，眼神警告那群贼眉鼠眼的八卦警官：
“赶快起来！现场还需要做些侦查，这屋子里肯定有白教堂杀手更多的证物，干活了！”
一群人作鸟兽散。
电话打进，雷斯垂德接起，望向救护车那边：
“...还好，随行医生刚做过检查，除了惊吓过度，没什么皮肉伤。”
“嗯，好的，万幸有定位；”
“知道了，好，回聊。”
听那边挂了电话，警长低头看手机：
要是关心就自己来，找他算什么。
他叹气，半晌，还是走向救护车，心想：
果然自己已经被这两兄弟使唤傻了吧，竟替他们操起心来？
分开人群，雷斯垂德见那姑娘坐在救护车打开的后箱边，两条腿垂在外面晃荡，人则被一件过大的男式卡其色风衣包着，双手抱着杯热可可，正和旁边两人说话，除了脸色惨白，怎么看都不像刚直面连环杀手威胁。
凯罗尔正听夏洛克回顾，另一旁，华生跟老父亲似的不断轻拍她的后背，并企图用眼神让夏洛克闭嘴：
“...你能不能换个话题，夏洛克。”
军医简直受不了搭档的情商，跟刚被绑架的人质聊凶手真的好吗？
“没事，约翰。”
‘人质小姐’递给‘老父亲’一个安抚的眼色。
“好吧，我们来说说白教堂杀手。”
只着一件单衬衫，卷发侦探好身材展露无疑，他有点尴尬，生硬地转移话题：
“他与十二宫杀手，亲叔侄，更是犯罪上的师徒关系——这才能很好地解释符号的作用，我猜白教堂杀手应该担任过十二宫杀手的抚养、甚至教导工作，盖伊，他俩叫什么？”
“格雷格。”警长没好气地纠正，接过话题:
“目前查到，那人名为罗伯特·西奥多，侄子叫爱德华·西奥多，两人都没有指纹，我刚只来得及匆匆看了眼，物理磨削或者化学磨削，都有可能，还得等抢救...呃，”警长十分照顾凯罗尔的感受，对凶手被抢救避而不谈；
一旁的华生十分后怕：“难以置信，白教堂杀手竟然这么多年一直在教会学校当老师，伪装能力和心理素质，老天，难以想象。”
“是的，”警长也深感后怕：
“他还是老师，这么多年，教过那么多孩子。”
“而这么多年，苏格兰场毫无察觉。”
夏洛克嘲笑。
雷斯垂德：......
凯罗尔救场：
“我想，我没什么问题了，回去吗？”
被夏洛克瞪了一眼：你为什么帮他？
凯罗尔：？？？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下意识想避免你让大家尴尬。
大侦探矜持又傲慢，站起身，慢条斯理拢了一下领口，
他冲混血姑娘伸手，手腕线条优美又禁欲：
“有一点你倒是没说错，凯罗尔，是时候该回家去了。”
“Take my h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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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案被破获，报纸上头版铺天盖地。
“《神探福尔摩斯破获白教堂血案！当代开膛手竟是教会老师？》《十二宫杀手与白教堂杀手叔侄，连环凶手是否有遗传可能？》，还有这个，《白教堂杀手被民众呼吁死刑审判》”
华生哗啦啦翻着报纸：
“所有头版都是这个，夏洛克。”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继续拉小提琴。
“破解的谜题对他失去意义了，约翰。”
凯罗尔也在翻报纸，过了五六天，她感觉自己差不多已缓了过来，现在，除后怕外没别的什么感觉。倒是哈德森太太了解实情后，被吓得半死，还非常自责——她可是真正地和连环杀手谈了两个月恋爱，导致凯罗尔被绑架差点打出GG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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