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抬起眼帘。
谢乔热得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只有靠近虞先生体温才低了点。
青年的脑袋往虞寒生的方向靠，委委屈屈地说了句：“也没说不摸。”
虞寒生盯了撒娇的伴侣片刻，把青年抱在了怀里，一边看着法务发来的资料，一边揉着青年毛茸茸的兔耳朵。
——直到深夜。
*
谢乔早上醒来时发觉了不对，他怎么睡在虞先生的床上，他想起魅魔的香水，看着走下床的虞寒生，呼吸骤然一紧，磕磕绊绊地问：“我昨天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虞寒生扣上衣袖的扣子，回头注视着他说：“有。”
谢乔的心立马提起来了。
“一直要我摸你耳朵。”虞寒生面无表情地开口。
作为一只成年兔，谢乔想到那个画面，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身体也很诚实地回到了被子里，说什么也不肯起床。
“下来。”
虞寒生吐出两个字。
“不下。”
谢乔觉得他没法面对虞先生了，需要一个人缓一缓，他就不该去闻魅魔的香水，十次有九次会翻车。
“你不下来我上来了。”
虞寒生平淡地开口。
谢乔身体一僵。
虞寒生走到床边，给他掀开被子：“今天是你电影首映，我买了票。”
首映？
谢乔愣了一下，想起来了。
今天是《求生》首映的日子，但他在里面只有几分钟的镜头，还要保佑陈导没有删掉，说不上是他的电影。
他不想虞先生失望，仰头看着虞先生：“不用去的，我只扮演了一个小角色，只有很少的镜头。”
“那也要去。”
虞寒生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被虞先生认真地注视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腔里蔓延，他低下头“嗯”了声：“那我快点起床。”
他换好衣服，忽然想到：“李泽今天去公司，正好尼尼它们不上课，我去问问它们去不去。”
“不用问了。”
虞寒生抿了抿唇。
谢乔疑惑地望向虞寒生。
“临时加课。”虞寒生平静地说道。
“这样啊，那只能等下次了。”
因为要去的是影院，怕被人认出来，谢乔戴好口罩才和虞寒生出了门。
而在公司的李泽被紧急叫了回来，说是要加课。
他倒无所谓，敲着代码监督着几个小家伙写作业，还能来个远程会议。
只有茶几上的秃头小精灵含泪在本子上写着拼音，不是说今天放假吗，它都做好搬着小板凳蹲在电视机前看动漫的准备了，怎么还要上课。
尼尼格外委屈。
谢乔和虞寒生来到影院，今天是《求生》上映的第一天，哪怕是上午影院的人也很多。
影院在售票台边划分出了专门的《求生》活动展区，扫描二维码可以获得一份小礼物。
虞寒生取票的时候，谢乔扫码领取了小礼物，是一小盒糖，他顺手装进了口袋里。
巨蛇领了票，打开手机。
一张表格映入眼帘。
——情侣必做的一百件事。
他在看电影上打了勾。
他半垂着眼思考了会儿，又在后面加了句备注。
——一起看谢乔的电影。
他关掉手机，紧抿的薄唇很轻地向上弯了弯。
“取好了吗？”
谢乔走向虞寒生。
虞寒生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在等候区等了十来分钟，电影便即将开场了。
谢乔和虞寒生排队检票。
排队的人很多，听对话都是来看《求生》的。
谢乔既骄傲又发愁，骄傲是因为好歹是他出演的电影，他当然希望票房越高越好，但发愁在于影厅人太多容易影响观影体验，特别是有小孩子在的情况。
可令谢乔惊讶的是，进了影厅一个人也没有，人群都分流到了其他影厅。
“虞先生，你包了场吗？”
谢乔忍不住问。
虞寒生低低“嗯”了一声。
谢乔猛地低下头，遮掩住自己眼底的情绪。
明明他在电影里只是个小角色，他自己都忘了今天是首映，虞先生却还记得，还特意包了场。
他的虞先生怎么会这么好。
虞寒生以为是他怕黑，握上了他的手，冷声问：“你想坐哪儿？”
“中间就好。”
谢乔缓缓说道。
他们坐在了第五排中间。
漆黑的荧幕渐渐亮了。
谢乔摘下口罩调整坐姿时，摸到了口袋里装着的糖，他不由得打开糖盒。
盒子里有两种口味的糖果，他向身旁的虞寒生递了递，虞寒生挑了一粒荔枝味的。
“荔枝味的好吃吗？”
谢乔纠结吃哪种。
忽然，他的下巴被抬起——
黑暗里，他看不清虞寒生的神情，只能听到男人泛着禁欲气质的嗓音：“张嘴。”
他下意识张开了嘴。
紧接着，冰凉的唇印了下来。
他的唇被毫无防备地撬开，他的心脏霎那间停了半拍，口腔里弥漫着荔枝酸甜的味道，直至与虞寒生尝完这粒糖。
他坐回到位置时脸颊发烫，根本没办法全心全意看电影，连带着手上装糖的小盒子也变得炙热起来，他迅速塞回了兜里。
他偷偷瞥向虞寒生。
虞寒生看得也不十分仔细，只有在最后他出场的那一刻才抬起眸，专注地望着屏幕。
谢乔看到大荧幕上的自己，说实话有点后悔。
上镜是会显胖的，他一身灰扑扑的制服在电影里更是显得灰头土脸，活脱脱就像刚从救援队里走出来的。
如果他身边坐着的是别人他还能毫不在意，倘若是蓝蒙，还能请教下表演心得，可和他一起看的人是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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