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他荒唐的要求,唐蓉眸中噙泪,“你非要逼我这样吗?我真的接受不了……”她咽了咽喉:“你是万金之躯,为什么非要跟我做一对奸夫淫.妇,被世人唾骂就好吗?”
温景裕不为所动,轻声呢喃:“姐姐,你还是不了解朕。朕对你向来都是百无禁忌,哪怕是坠入无尽深渊,粉身碎骨朕也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让朕做什么都可以。”
唐蓉听着他疯魔的话语,心上的伤痕再度破溃流脓,终究向他低下了头:“求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太和殿重归平静。宫人们很快进入殿内伺侯,替二位主子换上新的衣缕。
唐蓉好几天没踏出过太和殿,如今穿上火红的石榴裙,衬得肌肤盈白如脂,病态羸弱。
温景裕睨着她憔悴的面庞,心里自是不好受,她每掉一滴泪都像在剜他的血肉。可留下贺韬的性命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其余的,他无法再退让半分。
待宫人们侍奉完,他将唐蓉拥进怀中,下巴靠在她瘦削的肩上,阖眼呢喃道:“姐姐,你别恨朕,朕也是没办法……朕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但凡有一丝机会也不想放过,爱一个人终究不算罪过……”
爱一个人的确不算罪过,但不择手段强行索取,如此之爱委实令人不齿。唐蓉已经不屑与他争辩,这些时日说的够多了,全部都是鸡同鸭讲。
他就是个任性蛮横的少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离开太和殿的时候,外面湛亮的阳光刺的她一阵眩晕。饶是思念夫君,但她满身斑驳,只能先行回到公主府修养。
小厮笑吟吟迎她进门,“郡主,侯爷今早回来了。”
唐蓉一听,心底阴霾一扫而光,拎着裙襕就往母亲院里跑。父亲巡查江南道已经走了两个多月,如今可算回来了,不知这次给她带了什么礼物。
她步履飞快地进了正房,正欲推门,却依稀听到了男女争吵的声音。
“绥娘,你稳一稳,跟个小孩子动什么怒?”
“你叫我怎么稳下去?她敢背着我私自进大理寺狱探视贺韬,若不是楚靖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她这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了。”
“这个楚靖,就是个搅屎棍子,我非要参他一本不可!”
“汝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溺爱她!若蓉蓉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林缚交代?我们要了他的女——”
“嘘!绥娘,你小声一点!”
屋内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隐约传来母亲的低泣声和父亲的宠哄声。
唐蓉听不清楚,扶在门框上的手微微蜷起,母亲今日怎会突然提到那个忌讳的名字?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唐汝珺不过三十有六,一身赭色襕袍,依旧丰神俊朗,见到女儿在门口,面上掠过一抹慌乱,“蓉蓉,你不是在宫中祈福吗?回来多久了?”
唐蓉滞涩片刻,道:“爹,今天祈福结束了,我刚回来。”
唐汝珺的神色明显舒缓下来,眉眼叠满笑意,向她张开双臂:“乖女儿,想爹了没有?”
“想了,女儿特别想你……”唐蓉扑到父亲伟岸的怀里,想着这些时日的经历,不免一阵委屈。只可惜那人是皇帝,若换作旁人这般作践她,她定要告诉最疼爱她的父亲。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唐汝珺轻抚女儿的后脑,目光深染忧悒。
父女俩沉默相拥,唐蓉稳了稳情绪,仰着脸怯声道:“爹,我娘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啊,长这么大还是不听话。”唐汝珺叹气,“你娘那脾气臭的像茅厕,你还非要跟她对着干。”
话落,温绥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唐汝珺,反了你了!唐蓉你给我滚进来跪着!”
唐蓉一听,下意识地抱紧靠山:“爹……”
眼见妻子怒火中烧,唐汝珺一如往常的护着女儿,嬉皮笑脸道:“绥娘,我带女儿出去溜溜,不在这碍你的眼了。你好好歇着,待会我们再回来给你请罪。”
不等里屋回话,父女俩很有默契的往外逃。
时至正午,二人坐上马车,准备寻个地儿填饱肚子。
唐汝珺从衣襟掏出一个锦袋,取出里面的一串红宝项链戴到女儿脖颈上,“爹单独给你买的,只有一串,别告诉你娘。”
唐蓉摸着冰凉的珠珠,沉寂了几天的小脸终于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她将头靠在父亲肩膀上,思忖问道:“爹,我娘刚才为什么提到林缚?”
唐汝珺愣道:“有提到吗?”
“有啊。我娘说,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向林缚交代,我的事跟林缚有何关系?”唐蓉乜他,“还有,你们要了他的女什么?女儿吗?”
唐汝珺闻言,面上明显一僵,薄唇翕动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唐蓉对父亲晃晃小手,一双笑眼干净清透,戏谑道:“爹,以前皇舅舅在世的时候经常说我长得不像我娘,难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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