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弗兰克·罗宾逊努力的想要在陈耕面前表现出“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的模样，可有些举止根本是没办法隐藏的，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
“喜欢这架飞机？”
看着弗兰克·罗宾逊忍不住四处打量的样子，陈耕问道。
“太喜欢了，”弗兰克·罗宾逊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身为一位身价数千万美元、名下不但有一家直升机制造公司、同时还有一家大型农场的千万富豪，弗兰克·罗宾逊还不至于在陈耕面前手足无措。他点点头：“以前我总听人说亿万富豪的生活是怎么样怎么样的，今天算是见识了……嗯，连您飞机上的空姐都比我那架猎鹰50上的漂亮。”
“没办法，我飞机上的乘客比较多……”
陈耕耸耸肩，心说何止是我飞机上的空姐比你漂亮比你多，我飞机上的卧室都比你飞机上的大……话说猎鹰50这飞机上面有卧室吗？
“费尔南德斯先生，”弗兰克·罗宾逊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在华夏投资，真的这么赚钱吗？”
陈耕心里瞬间就明白，这架麦道MD-82对弗兰克·罗宾逊的刺激，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他想了想，说道：“这么说吧，现在的华夏，几乎遍地都是金矿，你随便一铲子下去就有可能挖到金子，但惟独你现在从事的轻型直升机这一块，恐怕很难。”
“为什么？”
听陈耕这么说，弗兰克·罗宾逊就有些不服气了：“我们的R22是当今世界最好的超轻型直升机，和我们的竞争对手相比，R22在采购成本、使用成本、可靠性、燃油经济性等诸多方面都有着巨大的优势，为什么到了华夏就不行？难道华夏人就不用直升机吗？”
“华夏人当然要用直升机，但华夏并没有开放3000米以下高度的通用航空空域。”
望着眼前这个希望去华夏开拓R22市场的家伙，陈耕有点同情他：这家伙，连基本的市场调研都没做吗？
“什么？！”弗兰克·罗宾逊傻眼了：“华夏人没有开放3000米以下高度的空域？”
“华夏人何止没有开放通航空域啊，他们现在甚至不允许私人持有任何形式的载人飞行器。”
“你在跟我开玩笑？”弗兰克·罗宾逊顿时不淡定了。
“我跟你开这种玩笑有意思么？这是你下了飞机就能求证的事，”陈耕撇了撇嘴，对弗兰克·罗宾逊说道：“华夏现在才开始讨论允许私人购买和持有小汽车呢，也就是说，从严格的法律的角度来讲，在现在的华夏，私人拥有小汽车也是违法的——连拥有小汽车都是违法的，你觉得可能允许私人拥有飞机吗？”
“……”
弗兰克·罗宾逊彻底傻了，那表情，就跟冷不丁的被人浇了一脑袋的冷水是一模一样的。
好半天，他才期期艾艾、半信半疑的向陈耕问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您确定……没跟我开玩笑？”
陈耕耸耸肩：“反正我们的飞机降落之后，会有华夏政府的官员迎接我们，如果你不信，直接问华夏政府的官员好了。”
听了陈耕这话，弗兰克·罗宾逊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消失了。
到了这个份上，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一开始计划的开发华夏私人直升机市场的想法彻底泡汤了？
看着垂头丧气、沮丧不已的弗兰克·罗宾逊，陈耕没说话，同情的拍了拍这倒霉孩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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