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甘原本想替周远光找答案，可教授明显是让用例子阐述问题。
担心周远光回答不上来，想要举手替他回答。
老教授扫了一眼林甘，没理她，径自看向了周远光。
“你来说。”
周远光低头想了想，而后望向讲台上的教授，开了口。
“我之前看《金锁记》，里面有打翻酸梅汤这一细节。
我觉得这里将这个细节无限放大，通过表面细节进入人物的内心——那一刹那，像是一百年，是一个终结，又是曹七巧疯狂的开始。
觉得这处就体现了文学言语的内指性。”
周远光开始说第二句的时候，林甘原本拧着的眉头就渐渐舒展了。
老教授脸上也露出了满意之色，点点头，视线移到了林甘那里。
“你还着急举手，想替人家解围，我看啊，这男同学一点不比你差。”
班里人自是听懂了老教授是故意揶揄这两人，都哄堂而笑。
林甘见周远光坐下来，低头在纸上写了字，让这人看。
“你怎么知道我笔记上的内容。”
她刚才惊讶，不仅仅因为周远光竟然知道这么多，而是他刚刚说的内容，是她之前笔记上记录的心得内容。
周远光敛了眉眼，低头笑笑，却是没有回答林甘。
该要怎么说呢？
说自己想要了解她的全部，所以一起在图书馆的时候，他看了她近期要读的书，看了她近期的笔记，只是为了能够贴近她一点，再贴近她一点？
害怕她有负担和压力，所有深情止于口。
担心感情太浓郁，只敢一点点外放。
就好比是冰山，外人看到的永远只是一角。
你不会知道内里有多澎湃和拥有多么巨大的爱。
*****
下了课，周远光就带林甘往外走。
两人在学校旁边吃了饭，晚饭后一起在操场散步。
可能因着是周五晚上的原因，大部分人都出去约会了，操场人不多。
林甘走着走着，往前快步走了两下。
转过身面对着周远光，沿着草坪边开始倒退着走。
周远光看着她挑了挑眉。
“林甘。”
他声音带着最近少有的严厉。
“啊？”
周远光抬手屈指给林甘了一个脑袋蹦儿。
“哎哟。”
林甘捂着额头，露出眼睛去控诉周远光。
“很疼的，好不好？”
周远光嗤了一声，手心贴在她的额头上，一点点揉摸。
“给你说了多少遍，走路要小心。”
林甘瘪了瘪嘴，“我刚刚那是少女心爆发，很情趣的好不好？”
周远光唇角抽动了下，眸色加深，一眼望过去，深不可测。
正想说什么，林甘突然“啊”了一声，身子陡然开始往后仰。
周远光脸色直接变了，伸手就去拉她。
可她已经往后倒了，拽力过大，直接把周远光也拉了下去。
瞬时之间，周远光将自己的胳膊放在了林甘后脑勺那里，将她和大地隔开，有个缓冲力。
倒在草地上的瞬间，林甘不仅没有怔愣或者哭泣，反而咯咯直笑。
周远光原本害怕压住她，特意往旁边侧了侧。
即使是这样，也能感受到林甘胸腔的震动。
见她这样，就知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起身，顺带将她也拉了起来。
周远光顺势弯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样才是情趣。”
只一句话，林甘耳尖就红了起来，抬脚就去踢他。
“以前都是我调戏你，怎么现在上了大学，我感觉我再也没有大佬过……”
周远光横她一眼，抬手去拍她的头。
“你看过《喜羊羊与灰太狼》没？”
林甘虽然没有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却还是点了点头。
周远光望着她，眼底都是化不开的深情和笑意，帮她归拢好了耳边散落的发丝。
“里面有很多集，灰太狼是潜入羊村抓羊的。”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唇是抿成一条直线的，可看着林甘一脸懵逼的表情，他勾了勾唇角。
屈指在林甘的鼻子上滑动了一下，视线移到她的红唇上，忍不住喉结滚动。
拉着她走向隐蔽的角落，低头就想吻下去。
却被林甘一手挡住了。
她眼底里也闪着光，嘟囔了一句。
“会有人。”
周远光嗤了一声，抬手脱了外套，径自拉过盖在林甘的头上。
看着她被自己遮挡住，乖巧地站在那里，周远光再也忍不住。
一手拉着衣角，低头弯着腰钻了进去。
外套遮挡住了两人的头。
内里是鼻尖蹭着鼻尖的亲昵。
抵挡不住内心的爱意和怜惜，周远光在她红唇上来回摩挲，低头就吻了下去。
一吻结束，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林甘听见周远光哑着嗓子开口，“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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