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沙水，奔流向海。
南来北往的商船，络绎不绝。
陶明站在河堤旁，看着村子已经要到收获季节的麦子。
这个昔日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如今已经穿上了象征着老师的衣服。
他成为了柳城小学的老师。
而且是资历最深的老师。
到今年，他已经教了四年学生了。
此刻，陶明咧着嘴，笑的非常开心。
为丰收开心。
不仅仅是地里的麦子丰收。
他的事业也迎来了丰收。
“陶先生……”
一个粗壮的黑汉子，拉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的手，来到他面前：“太感谢您了！”
陶明微笑着，十九岁的他，已经成熟起来了：“不客气！我是老师嘛，应该的！”
说着他蹲下身子，看着那个只比自己的大女儿大几岁的女孩：“阿玲，明年就要去天尊座前听讲了！”
“记得要用心哦！”
“嗯！”小女孩，灿烂的笑起来。
就像这初秋的菊花，让人暖心。
陶明看着，也笑了起来。
他伸手摸摸女孩子的头，说道：“回去吧！我也要回去准备了！”
他已经决定挑战天尊的作业。
那所谓的‘高中考核’。
阿玲认真的再鞠躬：“嗯！”
天尊座前，不别出身，不论跟脚，一律平等。
所以，学生中不仅仅有着男生，自然也有着女生。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男女比例渐渐平衡。
沙水河上，御空飞行的女修数量，也渐渐增多。
陶明缓缓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刚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一个背着药箱的男人，牵着一个男孩，在那里等着他了。
男孩子十一二三岁的样子，穿着素衣，看上去干干净净的。
“陶先生！”男孩上前鞠躬。
“陶先生！”背着药箱的男人也拱手谢道：“这几年，多谢您的教导了！”
“客气了，墨医生！”陶明点点头，然后看向那个男孩子，他最喜欢的一个学生：“小蚂蚁，明年到了天尊面前，记得认真听讲，不可懈怠！”
“记住，要抓紧时间！”
“以后，就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明年，或许是最后一次，可以在柳树下，听天尊公开讲道了。
因为……
陶明知道，很多人，都已经触摸到了那一层限制。
金丹的凝聚，已经近在眼前。
而金丹之后，天尊交代的毕业作品，就可以尝试完全炼制。
然后……
更玄奥的知识，更高深的道法，更晦涩的内容，便将向这些人敞开大门。
那是真正的大道，也是真正的长生之术。
所以……
之后的讲法，就会换一个地方。
连圣树，也可能追随天尊，前往新的道场。
从此，柳城之外的神迹，将成为绝响。
这些都是如今的学生群体之中，差不多人所共知的东西。
也是鞭策这如今两万余学生前进的动力。
大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而天尊，并不会停在原地等人。
机缘，一旦失去，就不可再得！
小蚂蚁抬起头，认真的说道：“陶先生，我会的！”
陶明点点头：“我相信你！”
这个学生，是陶明最喜欢的，也是他最欣赏的。
天赋绝佳，思维敏捷。
不过十二岁，就已经摸到了筑基的门槛。
这还是，没有在柳树下听讲，聆听天尊讲法的缘故。
可惜的是，小蚂蚁没有大名。
这似乎是他们的传统。
十八岁前的男童，都没有大名。
只有十八岁以后，才可以取一个大名，在那之前，都是小名。
很奇怪的家族，很奇怪的传统。
但医修嘛，都是这样的。
奇奇怪怪，神神秘秘。
看着背着药箱的医修，牵着男童的手离开。
陶明推开自己家的门。
浓郁的饭香味，扑鼻而来。
陶明一闻，就笑了起来：“今天有好吃的了啊！”
“是呢！”母亲在厨房里说道：“刚刚柳城的管事们，送来了今年的年节……”
“光是灵肉，就足足有着几十斤呢！”
陶明微笑起来。
所谓灵肉，就是喂食灵粮长大的猪、羊，但没有诞生出灵智的灵兽肉。
当然了，喂的，都是那些收获了灵粮的秸秆、糟糠一类的产物。
但，这依然是非常宝贵的东西。
也是如今华国的战略物资。
只分配给老师、工匠，并且只对那些有可能突破金丹的学生出售。
价格也很贵，一斤就要一锭香铜。
而陶明靠着柳城小学的教师加天尊学生的身份，每年四季都能分到一批几十斤的灵肉。
即使如此，他每年都还需要自费出资，购买几百斤灵肉。
没办法。
元婴之前，人族修士都不能直接使用香铜、天银之中的能量修行。
即使元婴之后，也只能少量使用。
据说，只有天仙，才可以完全用香铜、天银修炼。
传说，这是人族的肉身特点限制的。
故而，人族修行，不比妖族、巫族、阿修罗。
只要有香火，就可以随意修炼。
不过……
“我若是转为山神、土地、河伯……哪怕是没有修为，也可以用香火、香铜、天银……”
陶明想着自己接触过的神职们，手指轻轻敲动。
很多同学，也都是因此，打算在日后转为神职。
这样的话，就不必受限制。
修为当然可以一日千里。
只是，陶明总感觉有些不对。
“或许，我可以去天尊座前求教！”陶明想着。
只是，天尊很快就要闭关了。
或许，要明年才有机会。
……
徐吉抓着户籍册。
这部曾经的柳郡户籍册，在柳郡升格为华国后，也升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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