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尖叫和哭声在台上响起，陆飞鸾烦躁拧眉，手中的鞭子不禁抽了一下台面，“哭什么，还比不比？”
陆飞鸾的软鞭不是凡物，而是灵器，被抽中后，血痕无法自动愈合，女子怕耽误久了，容貌有损，便哭哭啼啼告饶离开，去了药堂看伤。
如此，这场比赛是陆飞鸾胜了。
台下众人唏嘘，对于陆飞鸾蛮横不讲理的性格更加深入了解了几分。
不远处的陆柏玉目睹了全过程，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飞鸾，你怎可——”
“哥哥。”原本刚刚还凶狠的女子立即变得温柔似水，她跳下擂台抱着男子胳膊，委屈道：“完全是她自己要走，我根本没逼她嘛。”
近几年，陆飞鸾被宠得无法无天，欺负宗门弟子，惹祸闹事，已属常事，现在鲜少有人能管教她。
“接下来收敛一点，不要太过放肆。”陆柏玉说。
“知道了哥哥，我心里有数。”陆飞鸾笑着，露出虎牙，脑袋靠在男子肩膀上，“我就知道，哥哥最宠我了。”
陆柏玉摸了摸他的头，他并非圣人，自然会偏心自家人，况且妹妹这身红衣，真的很好看。
看完戏的温执酒望了一眼沉默的小徒弟，打消原来的念头，对脑海里的系统说：“这女子是不是患有人格分裂症？”
“什么？”系统满头雾水。
“她刚刚还那么凶，怎么现在又这么温柔了？”
系统：“……性格因人而异，对于不同的人，态度自然不同。”
温执酒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系统忍不住提醒道：“你还是注意一下这个陆飞鸾吧，我总觉得她有些危险。”
温执酒说：“我这么厉害，也会有危险。”
“会，因为你不是主角。”
“……”
沈雾灯自陆飞鸾出现后，目光就没有移开过，这种灵魂出窍的状态，惹得温执酒频频侧目。
再去看那陆飞鸾，生得艳丽无双，他不由问道：“思春了？”
“？？？”沈雾灯被他口中的三个字惊到，他这个师尊，真的不能只看表面。
“师尊，何故如此说？”
“我见你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姑娘看，不是心生爱慕？”
沈雾灯反应了半天，才听明白温执酒这一席话，当即脸一黑，语气冷硬道：“你说我会喜欢陆飞鸾那个女人？”
温执酒不明就里，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沈雾灯对于温执酒的脑回路非常好奇，怎么可以想得那么偏。他与那陆飞鸾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可能去喜欢？
“师尊，你了解陆飞鸾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温执酒摇头。
他只是觉得有种熟悉感，但如今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女人，因此一片空白，但很显然，他以前与陆飞鸾一定认识。
“别看她相貌姣好，人却是恶毒至极，单凭刚刚那一鞭，就可以断定，她是一个狡诈卑鄙，厚颜无耻的女人。”
“……”温执酒惊了。
“仗着自己掌门千金的身份，在宗内横行霸道，目无规矩，目无礼法，行事更是恶毒狠辣，把人命当做儿戏，这样的女人，我怎么会心生爱慕？我怎么敢？”后面的几个字，带着浓浓的讥诮感。
沈雾灯不是多话之人，但第一次对着温执酒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而且包含了大多的贬义词。
温执酒心中惊讶更甚，目光不由落在下方，看来小徒弟是真的讨厌陆飞鸾，而非故意遮掩。
只是——
他微微蹙眉，“她是不是欺辱过你？”
不然哪来这么大仇恨。
自己这个徒弟，可不像是会可怜别人的人。
沈雾灯薄唇紧抿，衣袍下的手指蜷缩起来，若他此刻说没有，谁又会信呢？
不用沈雾灯开口表明态度，单凭他的神色变化，温执酒就可以看出其中的问题。
他指尖的灵力迅速化作一道利刃，瞄准下方还未离开的红衣女子，淡漠道：“是要师尊帮你，还是你亲自动手？”
沈雾灯一惊，连忙伸手握住温执酒的手指，纤长的睫羽微微低垂，他低声说道：“师尊且慢，徒儿想亲自动手。”
借他人之手，根本无法消除心中的仇恨。
“好。”面具后的眼眸温和，温执酒收回灵力，问道：“还要继续在这看吗？”
“师尊厌了？”沈雾灯抽回手，低声问。
温执酒淡淡嗯了一声，目送着那抹红衣在眼底消失，“你若有兴趣，为师可陪你。”
沈雾灯摇头，他本就不愿来碎星宗，这里的记忆没有一处是美好的，在拜温执酒为师的那一刻，他与碎星宗早没了什么宗门情谊。
“一个月后，碎天秘境开启，你待在院中等我回来。”
“师尊。”沈雾灯突然出声，两张面具后的眼眸瞬间对上目光，“徒儿想随您一起前去。”
温执酒眼中闪过一抹不赞同，态度坚决，“不行，你现在毫无修为，一旦进入秘境与我分开，很有可能把性命搭上。”
“师尊，秘境中的灵气浓郁，倘若我在秘境中治好灵根，并且修炼，比在外界的修炼速度要快许多倍，也可把失去的三年补回来。”沈雾灯说：“师尊，徒儿想变强。”
温执酒听他说这一席话，犹豫了。
他问系统：“我要答应他吗？”
系统踌躇，说：“答应吧。”
它又不确定道：“主角说的很有道理，早点变强完成任务，你也能早点回家。况且磨难给人历练的机会，主角需要磨炼。”
温执酒说：“那三年还不够？”
系统：“……”
温执酒再问一遍，“你真要去？秘境里的妖兽境界最低也是金丹期，而我进入秘境，也要压制修为，就算你我有幸没被分开，我也不一定能保你安然无恙。”
沈雾灯的回答没有变，依旧是那两个字——要去。
温执酒被他眼中的坚定打动，他抿了抿唇，终究还是答应了，只是在临行前一晚，塞了一堆护身逃命的法宝灵器给沈雾灯。
沈雾灯怔怔地盯着面具后，那双冷漠的眼睛，像是要将人看进心里去。
或许他是幸运的。
在奴隶时期遇到了带他回家的顾让雪，在碎星宗遭人欺负时，遇见了带他逃离魔爪，收他为徒的温执酒。
他眼中挣扎了片刻，握住那双冷白的手，颤着声音说：“师尊，徒儿会保护好自己。”他抬起头，“您也要一样。”
温执酒薄唇一弯，眸中的冷色消融，“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话。”
他这个小徒弟，总算没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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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四千字！
得知徒弟被欺负，护短酒酒撸袖子：要不要师尊帮你揍她？
现在只是师徒情，不要误会！（敲黑板）
另外，这书里的人物没有人会永远不变，比如陆柏玉。
当年君子坦荡荡的他，如今呢？
三年，足以改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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