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一排的房子十几米的地方，是一条小溪，女人们经常会在那里洗衣服。
而在小溪前，人们会开垦出一小片的菜地，种上不少蔬菜。
此时，六十来岁的刘素琴正挑着扁担，扁担两头挂着刚从化粪池里挑出来的粪便，慢慢走着，往自家菜地去。
刘素琴虽然已经六十出头，看着个头小小，瘦瘦的，但精神气还是不错的，菜地离家也不愿，即便挑着粪便，也不难。
所以她每天早上，下午都会来给自家的菜浇浇水，浇浇粪便。
刘素琴的菜被她养得很好，夕阳下，刚浇完的菜仿佛散发着光泽般。
“素琴啊，你家的菜被你养得真好。”
“是啊。有了这些菜，你们都不用去买菜了，都省了不少钱。”
“……”
周围的几个或在洗东西，或出来走走散步，或是在忙其他的邻居老太太也都出来，笑着和刘素琴说话。
刘素琴看着嫩绿色的菜，脸上挂着笑，摆摆手：“没有啦，我也就是每天两趟的浇着，对了，我家最近的韭菜长得不错，你们要不要割一些回去炒着吃试试？”
“可以吗？”
“当然。”
“好，那我也不客气了。”
“素琴啊，真是谢谢你了，我家孙子说了，就喜欢你家的韭菜。”
“行，我给你多割点。”
刘素琴手脚很利索地拿了镰刀给几个邻居老太各自割了一把韭菜。
几个老太太满意得脸上挂上了笑容。
“对了，素琴。”这时，一个老太太凑到了刘素琴的身边，问，“你家川小子啥时候娶媳妇啊？”
刘素琴的脸色一僵硬，眼皮微微垂下，声音略小了些，就连情绪都低落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她道。
“川小子都已经27岁了，不小了，该娶媳妇了。”
刘素琴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道：“嗯，我知道的。”
在男女普遍都是22岁结婚的桃水村来说，刘素琴的儿子，燕屿川的年纪确实算得上是大龄青年。
“妈，回家吃饭了。”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高声喊。
“来了。”刘素琴身旁的老太太立刻应声。
“素琴啊，那我走了。”
“好。”
很快，妇女就接了老太太回去，只是两人的话却也断断续续地传进了刘素琴的耳朵里。
“妈，你和刘婶说什么？该不会又是替她操心燕屿川结婚的事吧。”
“妈，你还是省省吧，也不要瞎给燕屿川介绍，你也不看看燕屿川是个怎么样的。成天待在家里不去上班，就靠着年纪这么大的刘婶和燕叔养着，都活成一个废物了。
亏的还是大学生呢，连份工作都找不到。家里的什么活也不干，全部都推给刘婶和燕叔。
都27的人了，也不知道体谅爸妈。成天就知道打游戏，都养成一只大肥猪了，这样的男人，哪个姑娘会眼瞎嫁给他……”
“好了，别说了。”
“我又没说错，燕屿川那样的，我看他是恨不得被刘婶抱在怀里，当个大娃娃哄着，最后是连吃的都亲自送到他嘴里喂着，这样的人，怎么照顾妻儿……”
“……”
两人的声音伴随着她们的走远，逐渐消失。
刘素琴静静站着，眼神逐渐逐渐暗淡，半晌后，才重新打起精神来给菜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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